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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书友们,大家好,我是卓凡音乐,今天给大家推荐几本都市言情小说,好看的停不下来,喜欢的记得点赞或者私信我。

第一本《被渣后,我在前任小叔怀里一路爆红》 作者 橘子汽水

熬夜必看小说言情现言校园文(熬夜必看小说言情现言小红书)

简介

她遭遇豪门真假千金戏码,成为那个假千金。青梅竹马男友劈腿姐姐,气得她把高不可攀的男友小叔拽下神坛。大名鼎鼎的博朗成为她裙下之臣。“少爷,沈小姐在直播。”博朗:“火箭礼物刷到她下播。”“少爷,沈小姐,心情不好。”博朗:“把黑卡给她,让她刷。”“少爷……”管家吞吞吐吐。博朗:“怎么了?”“沈小姐说,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要再来打扰她!”博朗拿起西装,手中拿着两本户口本:“今天晚上,我要在民政局见到人!……

入坑指南

桦城的七月份是多雨的季节。

沈瓷刚结束完一场对手戏,在化妆间里补着妆。

她的五官艳丽,天生的冷白皮,肌肤细腻如雪,眉眼生的极好,睫毛长而翘,左眼角下长着一颗泪痣,在灯光下显得尤为的柔媚。

鼻梁很挺,嘴唇很薄,但是唇珠却很明显,是十足的M字唇。

沈瓷微微眯了眯眼:“陆导有说合作的男演员什么时候来吗?”

助理:“还挺大牌,能让陆导等他……”

话音刚落,有人说:“来了!”

沈瓷过去的时候,看见导演跟着一个男人在谈着话,他穿着一席剪裁合宜的深色高定西装,背脊挺直,宽肩窄腰,气质十分矜贵,往着那一站,便能吸引住全场所有的人目光。

沈瓷微微眯眼。

啧,倒是遇见了一个熟人。

陆导的心情明显很好:“沈瓷,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傅朗,这部戏的男主角。”

娱乐圈里谁人不知道傅朗,电影领域的一哥,拿了好几个国际大奖。

除此之外,傅朗还是傅氏集团的接班人,旗下的产业无不涉及各种领域,就连娱乐圈也囊括其中。

“您好,我叫沈瓷,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沈瓷半侧着头,对着傅朗伸出手,好不乖巧礼貌。

“幸会。”

傅朗的声音就跟他这个人一样,冷血薄情。

然而,两个人的手交握时,傅朗下颔线猛地收紧,瞳孔骤缩。

沈瓷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挠着他的手心。

傅朗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沈瓷。

手上的动作也一点不含糊的松开了沈瓷,丝毫不拖泥带水,毫无温度。

下午沈瓷接到电话,说是傅朗因为个人原因,下午的戏不拍了,推迟到明天。

沈瓷一边接电话,一边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男人,傅朗伸手夺过她的手机,接着,嘴唇上便有着一股凉意覆了上来。

沈瓷有些不些不太安分,笑吟吟去推,可没有想到,傅朗却一把把沈瓷的手抓住按在了她的头顶上。

猛烈而又直白的攻势!

“沈瓷,是你招我的。”

男人的声音哑的可怕,紧接着就覆了下来。

洪浪翻滚间,沈瓷又娇又酥地说:“小叔,你这个样子,算不算对我死缠烂打呢。”

……

沈瓷睁开眼,感觉自己的身子就像是散架了一样。

浴室的门打开,傅朗衣着整洁的走了出来,开门见山:“下周一是老太太的生日。”

沈瓷冷淡的嗯了一声:“她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也是你奶奶。”

“小叔,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搞笑呢?”

沈瓷嗤笑:“我奶奶就跟小叔你一样,从来没有把我看成是家里的一份子呢,不然你怎么跟你侄子的前女朋友睡在一起呢?”

“我说的对吗?

小叔。”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沈家的千金,但是沈念的出现让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冒牌千金,别人都说,沈瓷,要不是因为小时候那场意外,导致了你和沈念身份互换,你以为你能当这么多年沈家千金?

别人都觉得她赚了,却没人看见她在沈念回来后的惨。

相恋多年的未婚夫转身跟着沈念搞在了一起,父母宣布财产只留给沈念,爱情和亲情遭遇打击,就连事业也在那一天变得分崩离析,代言解约,赔付天价违约金……沈瓷觉得干得最对的事情,就是把未婚夫傅轩的小叔——博朗给睡了!虽然只是见不得光的关系,但心里爽呀!

沈瓷的眼睛湿漉漉的,显得十分无辜,傅朗皱着眉头,显然看穿她是装的。

“随你。”

声音冷淡极了。

沈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小叔,慢走呀,欢迎再来。”

“对了。”

傅朗临走之前,沈瓷突然喊住傅朗。

沈瓷找出了一个礼盒:“傅轩回来了,麻烦小叔把这个礼盒拿给傅轩,算是给他的接风礼物。

记得告诉他,是我送的哦。”

傅朗看着手上的礼盒,刚才压抑住的火彭的一下子就涌上来,他猛得把礼盒丢在旁边,怒极而笑,下一刻,便一手按住沈瓷的肩膀,把她卡在自己和门板中间。

他声音哑的可怕,像是蛰伏的,即将暴怒的野兽一样。

“沈瓷,我有没有告诉你,在我这里,最好不要有任何想法。”

沈瓷也丝毫没有畏惧的抬上眼他的视线,语气一字一顿:“小叔,我也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只把你当成炮友而已。”

沈瓷笑得灿烂,比窗外的阳光还耀眼。

……

傅朗走后,沈瓷睡了个回笼觉,朦朦胧胧间,沈瓷梦见了前些年的事。

沈家和傅家俩家是世交关系,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沈瓷在高中的时候跟着傅家的小少爷在一起了,恋爱一谈就谈到了大学毕业。

一毕业,俩家就打算选个黄道吉日让这俩个孩子订婚,也就是在订婚宴上,沈瓷第一次见到了傅朗。

订婚当天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还有带着点微微的阳光。

她还记得那天周围一下子就变得噪杂了起来,男友傅轩也激动地跑了出去。

沈瓷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引起俩家这么大的轰动,然后就看到了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从车上一下来的傅朗。

他撑着一把伞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形挺拔,气质优雅贵气,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步伐十分从容安稳。

撑着伞的手骨节修长,肤色白皙。

他走到了离着屋子一段距离之后就顿住了脚步,撑着伞的手微微撑高了一些,露出来他清隽俊逸的面容,五官线条轮廓分明,抬起的眼清清冷冷的。

他的视线和着沈瓷的对上了,冷冷淡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沈瓷一愣,男友傅轩却很激动,一把就扯住了沈瓷的手:“瓷瓷,快看快看,这是我小叔,我小叔!”

沈瓷还记得那天,自己有些害怕他,只轻轻喊了一声:“小叔好。”

“我叫沈瓷。”

傅朗轻声嗯了一声,然后对傅轩说:“这就是你从高中到大学谈的女朋友?”

“对啊,小叔,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傅轩搂着沈瓷的肩膀,语气止不住的上扬。

“嗯,很漂亮。”

傅朗落在沈瓷的身上,带着些许打量的意味。

“就是挺害羞的”

跟兔子一样。

……

九点的时候,助理莹莹就敲开了沈瓷的门。

“瓷瓷姐,你是不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啊?

怎么感觉你今天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沈瓷累得没精力回答。

莹莹眼尖,一下子看到了沈瓷白皙的肌肤上有那么点淡淡的红色痕迹。

“瓷瓷姐,你昨晚上可快活啊!雅姐前些日子还催着你让你找个男朋友,你居然这么迅速!”

“怎么样?

帅不帅?

身材好不好,关键是技术怎么样?”

沈瓷脸上蹭的一下就涨红了,她打心底里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傅朗的这层关系。

“你瞎说什么呢,我不小心蹭到而已!”

到了片场之后化完妆,还有五分钟,沈瓷就要上场了。

沈瓷突然接到经纪人雅姐的电话。

“瓷瓷,你现在在哪里?”

“在片场,快开始了。”

“我们被换了!”

雅姐语气带了点不忍。

这部戏的女主是一个乡村支教的老师,前期的工作沈瓷为了更加了解乡村支教,还特意跑到了村里面,亲身去体会支教的感觉。

一去就是俩三个月。

沈瓷回来的时候都晒黑了不少,好不容易熬到这部剧要开拍了,却给她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代替沈瓷这个角色的是沈念,沈瓷名义上的姐姐,娱乐圈当红小花旦,沈家的真千金。

沈念下午来剧场时,整个剧场热闹极了,连导演都亲自出门迎接。

“真没有想到,沈念你居然对这部戏感兴趣。”

导演笑得都快要见不到眼睛了。

“早知道,我就把剧本发给你看看了,也不会让你这么晚才知道!”

沈念头温温柔柔地笑了:“没事的,我还觉得这样子会很突然,毕竟这个瓷瓷也是为了这个角色努力很久。”

莹莹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又来了,又来了。

这些年,沈念不知道抢了沈瓷多少角色。

如果沈瓷的事业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沈念的事业则是从沈瓷手里抠出来的。

沈念不忘看沈瓷:“突然就抢了这个角色,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瓷瓷你可以原谅姐姐吗?”

沈瓷心里草泥马,面上很乖巧:“姐姐喜欢就好。”

“那就好,对了,瓷瓷……你姐夫也过来了,这么久没有见,我们都怪想你的。”

沈念话音刚落,沈瓷就看见了好久不见的傅轩。

“姐夫下午好啊。”

沈瓷的声音很乖。

也很刺人。

……

沈瓷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男人给堵在了门口。

昏暗的灯光下,傅轩沉着一张脸,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沈瓷。

沈瓷顿时就乐了。

“姐夫,你站这干什么呢?

我记得姐姐在化妆间呢。”

“沈瓷,我说过,不要叫我姐夫!”

“那叫你什么?

前男友?”

沈瓷有些好笑的问道。

话还没有说完,傅轩猛得抓住沈瓷的手腕,把她压在墙上。

“沈瓷,我没有同意过分手,你知道那是个意外,是她主动的!”

傅轩的语气急促极了。

“是吗?”

沈瓷突然放软了声音,朝着傅轩靠去,下巴轻贴着傅轩的肩膀,但是眼神却看向前方,语气软软的:“姐夫,姐姐在后面看着我们呢。”

傅轩几乎是一瞬间就放开了沈瓷,神情十分慌张。

沈念果然站在后面,光线昏暗极了,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念念我,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的”傅轩赶紧的解释道,他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把举起沈瓷的手“是她,是沈瓷自己主动来找我的,我是拒绝的,念念,你不知道,她一直对我死缠烂打,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沈瓷一脸震惊,压根就没有想到傅轩这么不要脸,好说俩个人也是相爱过一场,她以前没有发现傅轩是这么不要脸,果然,爱情一上头,眼睛都被猪油给蒙瞎了。

她猛的甩开了傅轩的手,力气大得傅轩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还没有等到傅轩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沈瓷小声的啜泣声。

“姐姐,瓷瓷没有这么做,你看看,瓷瓷都被拽红了”沈瓷红着眼睛,对着沈念伸出那只被傅轩拽红的手,跟个小哭包一样,语气十分委屈“姐姐,是瓷瓷哪里做的不好吗?

为什么姐夫要这样子对我,瓷瓷刚上完洗手间就被拽住了,可是可是,瓷瓷没有做对不起姐夫姐姐的事情啊,难道就是因为我和姐夫有谈过恋爱,就要这样子对我吗?”

沈瓷眼角带泪,无声的控诉着傅轩的所作所为,这一番话,让沈念跟过来的几个化妆师和工作人员都有些面面相觑。

她们也知道豪门事多。

没想到都狗血成这样子了?

自己的妹妹跟着自己的未婚夫谈过恋爱。

姐姐跟着自己妹妹恋爱过的男人结婚?

简直狗血到离谱。

沈念自然知道沈瓷的这一番都是演出的,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又实在发不出火来,只能黑着脸,一个劲的安慰着沈瓷,一幅姐妹惺惺惜惺的样子。

傅轩压根就没有想到沈瓷会这样子说,他瞪大了眼睛,有些恼火的样子,伸出手就想要把沈瓷拽过来,没想到却被沈瓷一躲,躲在沈念的背后。

“傅轩,你还没有闹够吗!”

沈念呵斥了一声,语气尽是恨铁不成钢,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会看眼色,亏她以前还觉得他脑子好使,没想到也是这么个东西。

傅轩顿时哑口无言,他怎么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瓷抽泣了几声,就说自己要去背台词了,她就当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还是会认傅轩为自己的姐夫的。

沈念一张脸黑的跟个包公一样。

本以为抢了沈瓷心心念念的角色,沈瓷就会难受一段时间,没想到,自己还被将了一回,这下好了,都知道沈念的未婚夫就是沈瓷的前任了。

这叫什么晦气事。

沈瓷抽抽泣泣的出去洗手间,没想到刚出去手机却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傅朗发过来的。

信息上面寥寥几个字。

“小兔子的爪子倒是厉害。”

她一愣,转头看向后面,傅朗不在这里。

她冷哼了一声。

回了几个字。

“要你管。”

假正经。

沈念简单看了一下剧本后,就开始开拍了。

沈念简单看了一下剧本后,就开始开拍了。

演到高潮的时候,沈瓷话还没有说出来,沈念一个巴掌就抽过来了,打的沈瓷一个趔趄,头晕眼花的,差点没有摔下去。

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在沈瓷的左脸传来,她有点愣住了。

她明明记得这一场,是没有打巴掌的剧情的。

这时候,副导演过来沈瓷的面前,语气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啊,沈瓷,忘了跟你说了,这一场戏是我们临时加上去的,我们刚才跟沈念聊的时候一致觉得加上这一场会让整个剧情看起来更加饱满一些,因为是临时的,所以也就忘记通知你了,实在是抱歉”

这时,沈念也走了过来,眼睛里面满是疼惜“瓷瓷,对不起,都是姐姐的错,我看看,有没有打疼你,本来我跟导演也想要假打的,但是我觉得假打就没有那个爆发力了,也就真打了,是不是打疼你了”

沈瓷气的牙痒痒。

这分明就是为刚才在洗手间让沈念她丢脸的事情报仇。

不远处传来了导演大喇叭的声音,叫着快点开演,耽误了时间,谁也担待不起。

沈瓷刚站起来,就听见沈念一脸歉意的跟着导演说自己刚才发挥的不太好,能不能来一次,还问着沈瓷可不可以接受,如果不接受的话也可以找替身的。

她捂着自己的脸,心理一万句的草泥马,表面上却笑意吟吟的说着没关系,自己可以的。

副导演有些担忧的问了俩三遍,见着沈瓷说自己可以,他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整理好思绪,沈瓷的话刚说出口,就迎面来了一巴掌,力度比刚才的还大,打得她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不好意思啊,打得太大力了,真的是不好意思,瓷瓷,我们再来一次吧。”

“啪!”

“打错脸了,真不好意思,瓷瓷再来一次,下次绝对不会了”

“啪!”

“啪!”

“啪!”

就这样子被来来回回打了七八次,沈瓷整张脸都被打红了,连导演都有些于心不忍了,连着喊了停问着沈瓷要不要下去休息,这边的打戏找个替身代替就得了。

沈瓷摇了摇头,说着自己可以坚持的,导演也只好作罢,让着休息一会,让旁边的化妆师给着沈瓷补妆之后在开始。

沈念给着沈瓷拿了个冰袋,笑意盈盈的对着沈瓷说沈瓷演戏真会吃苦,她这个当姐姐的过之不及。

沈瓷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沈念。

沈念嗤笑了一声,趁着化妆师在旁边拿东西的空档,压低着声音在沈瓷耳边说道。

“沈瓷,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我爸妈养在身边的一条狗而,你有什么傲气让我丢脸?”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谈了几年的男朋友还不是我勾勾手指就来了?打了这么多次,你看导演有骂过我吗?”

她一脸扯高气扬“假千金永远都是假千金,别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要是还有下一次,我一定打烂你的脸,看你还这么勾人!”

她扯着笑容,眼睛里面满是瘆人的毒液。

十分钟过去之后,导演喊着开拍了。

看着对面一脸得意的沈念,沈瓷死命的让自己忍住。

沈念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就在自己准备好大力度向沈瓷的脸挥过去的时候,她的手猛得就被人给抓住了。

一对眼,就对上了男人冷冰冰的视线。

是傅朗。

傅家的继承人。

他抓着她的力度很大,似乎含着怒气一样。

“娱乐圈的当红花旦,演戏就是这个样子的?NG了十次还不能成功?”“这就是沈念的演技?这就是导演选人的眼光?”

傅朗的话一出,几个导演屁颠儿的跑了过来,谁不知道傅朗是娱乐圈的半壁天,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这部戏的投资方也还是傅朗投的,开戏之前就有听说傅朗和沈瓷的事情,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假的,谁会看上沈瓷这个假千金,没想到居然还是真的。

这个爷可得罪不起啊。

导演一脸讨好诌媚的样子“实在抱歉实在抱歉,都是我们选人考虑不周,才会这样子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妥善的处理这个事情的”

傅朗轻嘲的呵了一声,视线冷冷的看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沈念,沈念咽了几下唾沫,有些结巴的叫了一声小叔。

小叔,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直没有找到感觉,所以才…我不是故意对自己的妹妹的…”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眼睛含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心里想着,好歹自己跟着他们家也是世交,而且很快就要跟傅轩结婚了,不会这么不给她面子吧。

哪能想到傅朗应都没有应一声,语气清清冷冷的“沈念,我可一直没有承认你是我侄子的未婚妻,也没有承认你是沈家千金的身份”

“既然你说你找不到感觉,那你们的戏份换一下,重新演一遍给我看”

话语一说完,沈念的脸唰的一下子就变白了,她带着求救的眼光看着旁边的导演,可是导演却当做视而不见。

这个时候了,谁敢得罪这个爷。

沈念气得牙痒痒,她之前就有听说傅朗跟沈瓷有一腿,那个时候她还不信,没想到,果真有一腿。

这个狐狸精!

导演开拍的话一喊下。

沈瓷就以极其快的速度啪的一声狠狠的打在了沈念的脸上。

沈念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她没想到沈瓷居然真的敢打。

打完之后,沈瓷一脸无辜的对着沈念耸了耸肩“姐姐,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好像还没有进入角色,要不然我们再来一遍吧?”

“啪”

“啪”

“啪”

“啪”

沈瓷心里那叫一个爽,刚才那会她心里憋屈的都快要抑郁了,没想到居然给她整了这么一出。

这个感觉也太爽了吧!

沈念连着被打了好几下巴掌,整个人被打得头晕眼花的摔在了地上,站在旁边的傅轩赶紧跑过去扶起沈念,边抬着头看着傅朗,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第二本《情侣特工》 作者 一江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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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民国女特工郑苹如与国民空军上校王汉勋的爱情故事。 前期谈恋爱,后期搞事情。……

入坑指南

苹如从十八岁起,就开始做这样一个梦。

挎刀执枪的士兵和衙役充斥在南京西市,刑场上一个铁锁啷当的少年正气凛然,任凭监斩官淫贼呵斥,也不肯低首下跪。侩子手百般无奈,举起锋利的刀,割断了少年的喉咙。

少年血饮刀寒,躯体依然屹立不倒,在那青天白日之下。

围观行刑的熙攘人群中,一个少女端然站定,抚摸着略微鼓起的小腹,两行清泪划破被秋日的阳光浸泡得红润的恬静面孔。

监斩官咬牙切齿,誓不罢休,一定要斩下少年的头颅,仿佛少年与他有深仇大恨。

侩子手再次朝喋血的少年挥了一刀,少女冲过去接住少年受力横飞的头颅,紧紧抱在怀中,一步一步退出人群。

其实也没什么,到底只是个梦,而且梦里的背景是明清易代那个时候,跟苹如能扯上什么?可关键是那个少女和苹如长的一模一样。这让苹如觉得有些瘆得慌。

苹如昨天晚上又做了这个梦——都什么年代了,还做着明清易代的梦!

苹如边起床穿衣服,边对少女的经历长自嗟叹:“人生本是一场历练,承受得起,继续,承受不起,喝碗孟婆汤,继续。”

洗漱打扮好后,苹如照着梳妆镜子转了一圈,美人娇娆,又透着一股子清纯气息,额丰颐秀,过肩长发随意拢在脑后,自然而然地散在肩头,过腰蓝袄掐起纤纤柳腰,不过小肘的袖子下显露出藕段儿一般洁白的手臂,略及脚踝的黑长裙将身材罩得玲珑有致,黑色小布鞋守护小巧的双足,她自觉没有不妥之处,便下楼去吃饭。

父亲郑钺虽是高等法院特区分院的首席检察官,却仍如旧年喜欢身着中式长袍,见爱女下来了,轻揽住女儿入座吃饭。

母亲木村花子有着日本名门闺秀本身的优雅高贵,坐在座位上端庄大方,明眸如皓月,说着一口带腔调的中国话,温言笑对丈夫:“加过牛奶和红糖的印度红茶已经泡好了,吃完饭再过一个时辰喝正好。”

郑钺抿唇颔首,旁边的苹如已在半片面包上抹好辣酱,盖上另一片,咬一口细细咀嚼起来。

小妹天如作为上海美专教授张充仁的入室女弟子,爱好艺术,穿得一身水彩画一般的旗袍,声音糯糯地嗔姐姐苹如:“咱们家啊,就姐姐爱吃辣。活脱脱的一个辣妹子!”

苹如巧俏地轻舔上唇,故意微微砸了砸嘴,“辣味儿多享受啊。我就爱吃。”

与父母妹妹几次三番发科打趣,苹如一如既往地吃了七分饱,放下筷子道:“父亲母亲,妹妹,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郑钺亦停了手,擦了擦嘴,起身道:“我今天分院里没事,开车送你去学校吧。”

苹如一回头笑靥如花:“不了父亲,我骑车去。”

“姐姐,忘了跟你说了。”静如轻轻掩嘴一笑:“你的车链子被小弟卸掉了,还没来得及拿去修呢。”

苹如把杏眼半眯成月牙儿笑斥:“南阳这个家伙,在日本念书好久不回来一次,一回来就作孽。回头找他算账!”

郑太太抬头道:“既然这样,还是让你父亲送你去吧。”

苹如返回去将父亲轻按回座位,善解人意道:“父亲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吧。我坐黄包车去就是了。”

天如歪着头笑言:“就让姐姐自个儿去学校吧。人家可是追求独立自由的新派女学生呢!”

苹如嗔了天如一眼,笑如春风地出了万宜坊八十八号大别墅,如自己所言坐着黄包车前往上海大同附中。

吕班路两旁柳芽儿嫩黄,黄鹂小鸟儿在枝头浅唱,清风拂面,阳光洒在各处,米黄一片。

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美好春日。

苹如看着两旁刮过余光的美好风景,心中惬意非常。

不经意间便见前边道路上一只松鼠蹑着四肢蹿动,苹如微微一笑,摸出斜肩书包里的摄影机预备抓拍。

电光火石之间,两辆黄包车相互磨擦了一下,所幸大家都相安无事,可要不是苹如抓得紧,她手里头的机子就要被颠出去了。

好心情被破坏,苹如把摄影机塞回书包里,不问缘由,下车就要对另一辆黄包车的主人进行批评指责。

刚看清那人面容,苹如的火气立时自行消失在九天云霄,蹙着秀眉盯着那人问:“我们好似在哪里见过。”

眼前人约莫有二十三四岁,皓目长眉,面容隽秀,身材挺拔清瘦,除却时代化的一头侧分短发和一套灰黑色西装革履外,像极了苹如梦里英勇就义的少年。

那人微微一怔,眉头蹙起,倏然又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声如碎玉:“原来是你……你就是前世护住我头颅的那位姑娘。”

苹如似被钳制了思想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嗯。”

应过这一声,苹如便觉得有些后悔,到底梦境不得当真,此下一想倒是她欺骗了他呢。

那人煞有介事,灼灼目光投彻在苹如姣好的脸庞上:“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苹如耳后一热,小小的鹅蛋脸一红,惊诧之余仔细想来又觉得今天这件事情有些莫名其妙,所以随意回了一句:“给我递张手帕吧,我好半掩羞面。”

那人自觉有些冒昧,目光温和起来,语气却是笃定万分:“不,我要送你一方红盖头,全遮容颜。”

什么意思?是跟她求婚吗?苹如向来佩服文艺青年的浪漫——比如他们能够把邋遢说得很深情:我喜欢昨天的老螨。

可她还是个学生呢,她才十八岁。

她可不恨嫁。

更何况她对跟她求婚的这个人一无所知。

苹如心急意忙地拒绝道:“公子使不得。”

那人紧接着追问:“为何?”

苹如想了想,委婉道:“那样会迷我双眼。”他说要给她红盖头,她也只就红盖头论红盖头。

那人浅笑,便如掌心捂热了的宝石般温润道:“那又何妨,我做你的眼。”

苹如目光闪烁,显然有些动容,但仍是微微摇首,道:“还会花了红妆。”

那人颇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我也会为你画红妆。”

苹如轻轻甩了甩头,这才算是有些清醒了,一时像狗儿见了猫儿一样气鼓鼓地张了张嘴,三个字已吐了出来:“——神经病。”

“我不是神经病。秦……”那人欲言又止,眼看苹如掀着眼皮从他眼前绕过去上了黄包车。

“我们走。”

苹如吩咐了车夫走,车夫却只是偏头看着方才同苹如周旋的人,仿若在征求那人的意见。

这算什么事儿?苹如觉得岂有此理,又上了火气,梗着脖子斥车夫,模样甚是可爱,轻柔的声音带上几许戾气:“你到底是走不走?不走我下去坐别人的车!”

车夫悠悠回头,没有错也赔着笑脸:“这位小姐,你确是该下去的。我这辆车是那位先生定下的……”

“啊?”苹如应激性地回转过头,发现自己一开始坐的那辆黄包车车夫正咧着嘴看她。

苹如再看那人时,脸色已如白净的陶瓷抹上了胭脂,又是羞涩又是娇媚。

苹如讪讪地就要下车,那人走过来急道:“不碍事儿的,我与小姐换了就是。”

他主动为苹如解了尴尬,阔步走到苹如后面的黄包车坐下了。他也不急着吩咐马夫去哪儿,只是等着苹如先走。

苹如早就见惯了那些在弄口故意等她打着跟她做朋友的名义追求她的男学生们,可他上来就说要娶她,苹如以为他在耍弄她来着,是以开口就骂他神经病,可此刻看来似乎并非如她所想。她本就柔软的一颗心水一般地漾了漾,一晃又一晃地敲击着小小的胸膛,她微微朝后侧首,轻声道:“谢谢你。”

苹如也不吩咐车夫先行,也坐着等身后的人先走,半晌不见黄包车从身侧过去,她回头,“你先走吧,算是我向你赔礼道歉。”

那人淡淡一笑,“大同附中。”

“好嘞!先生坐稳喽!”车夫刚一笑答,苹如淡茶色的眼眸中透着惊讶与笑意,道:“真是巧。我也是去大同附中呢!”

那人在即将从苹如旁边过去的时候轻轻拍了拍扶手,马夫立时会意地在苹如身侧停下了。

“哦?你是那里的学生?”那人偏着头笑问苹如。

苹如亦朝他偏过头去,脸上酒窝清浅:“我在那里读过两年高中。你呢?”

那人微一抬头,惊喜地看了苹如一眼,忽地眼神有些放空,但不乏温暖的笑意,似乎在想着一些久远不及的美好事物,“那里也是我的母校。我是那里的毕业生,今天刚好有时间,就去看看。”

苹如的秀眉笑得微挑,连带着嘴角像是被和风吹了起来:“原来是学长啊。幸会幸会。”

苹如在大同附中读完高二就在当年九月插班民光中学读高三,今天再去大同附中是去参加校友的聚会。那人说他是大同附中的毕业生,那么他应当也是去参加聚会的吧。苹如刚想要问他,他已开口先问了她:“学妹也是去参加大同附中的校友聚会吧?”

苹如的笑颜如同温暖的阳光,绵绵密密洒照过去:“那看来学长也是了。”

他轻轻颔首,打量苹如身上的学生装,问:“附中的校服?”

苹如低头看了一眼,复又笑着抬头:“是啊。”

“咱们附中的校服是全上海学校里最古董的。”他顿了顿,噙满笑意的目光投彻在苹如脸上:“学妹的身材很称衣服,人又青春活跃,老古董在学妹身上也能鲜活起来。”

其实这样恭维她的好听话,苹如已经听得再多不过了。可此时苹如却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了,偷偷捏着小袄一角,她努力敛去羞赧,跟他说:“走吧,别让黄包车师傅久等了。”

“嗯。”

两辆黄包车并列飞驰在通往大同大学附属中学的街道上,两个人互相交换了姓名——郑苹如,王汉勋。

大同附中历来禁止外来车辆进入校内,是以两个人就在校门口下了车,由着迎宾礼仪带到了翠屏湖边。坐席就设在湖边绿茵茵的草坪上。赴聚会的来宾已到了十之八*九,主席校董胡敦复的儿子胡新南和女儿胡福南早已开始喜气洋洋地招待来宾,一看到又来了人,马上快步过去迎了来。

福南是苹如的同学,她一手拉住苹如,看见苹如穿着母校的校服,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华丽的春装,复抬起点缀满珠饰的头笑道:“苹如真是用心了。”

旁边穿着帅气西装的新南打量着自意大利进修归来的中央航校高材生汉勋,由衷赞叹,“到底是洋博士,通身气场比我这种土博士要强势的多。”

汉勋哪里肯受这近乎妄自菲薄的称赞,笑着揶揄新南:“几年不见,你可客气多了。”

新南收手插在口袋里笑闹:“有你这句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苹如和福南一直比邻而居,两个人见了没有太多新奇与惊异,只如平常一般亲昵。而新南与汉勋大学毕业后就不曾见过,是以要热络得多。

两两各说了会子话,四个人有意无意地凑到一起来,新南和福南两兄妹才想起苹如和汉勋两个人是一起过来的,不约而同地就此谈论了起来。

新南的视线在四个人之间来回穿梭,“咱们四个人的关系真是有趣,两两构成一道桥梁,连起来正好一个四边形。”

“是呀。”福南应和着哥哥,挽住苹如纤细的手臂,带着笑意的眼梢一下一下地扫着苹如跟汉勋,“快说,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苹如只是恬淡地笑着,倒是汉勋看似无关紧要地说了一句,“其实我跟苹如两个人是方才路上碰到而认识的。至于关系嘛,现在一般,日后会有进一步的交流往来的。”

苹如不发话,新南也就此看出了四个人之间有一边还要搭不搭的呢,遂笑着岔开话题把两个人引到坐席中入了座。

此次聚会是由主席校董胡敦复组织举行的,而参加聚会的不是大学生,就是海归博士之类杰出的人才。苹如的学历虽低人一大截,但言谈举止在众人之中毫不逊色。

坐席四周端庄站立的八位礼仪身穿光耀夺目的红色旗袍,脂粉香气袭人,把苹如衬托得朴素净雅,甚至于在一些见惯了女子华贵衣饰的男人看来是有些寒酸的。其中就有一位梳着利落的二八油头短发,身着貔恘大衣的国内大学生看轻苹如,他举起酒杯故意问道:“听说苹如小姐现在读高三,预计今年夏天春季班毕业。那么苹如小姐对来日有什么打算呢?”

“苹如才疏学浅,忝列在位,还望海涵。”苹如当先回了对方前一句话的契机,复又继续道:“毕业后,苹如预备报考上海法政学院。”

“哦?我正是上海法政学院一年级的学生,苹如小姐若真考进来,我便是苹如小姐的学长了。”

在座的留洋学生还未对苹如投掷一词,一个国内大一的学生就敢轻侮苹如。当真是五十步笑百步。福南轻笑:“经过考核,上海法政学院已经允许苹如今年秋天插班法律系二年级了。”

那个大学生一时语结,尴尬地笑笑后接着说道:“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多大用处,空有一肚子学问,却也只能待在家里,做不出什么大事。”

苹如依然浅笑,“也许是吧。只是苹如更希望自己能够自食其力。”

大学生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正欲再寻话了呲嗒苹如,主席校董胡敦复在不远处已将坐席上针对苹如的唇刀齿箭收入耳中,适时雍容庄严地走过来为苹如撑了一腰:“苹如是我发请柬请来的。”

坐席上的学生们一齐起身,恭敬地朝主席校董鞠了一躬,在主席校董作出坐下的手势后一一落座。

主席校董见在座有几位大学生看苹如的目光仍有不屑在,因而加以解释道:“苹如在咱们附中读书时扮演珍娘的剧照刊登在了图画时报上。这是咱们附中建校以来第一次把附中话剧社推向广大群众。是苹如为咱们附中的话剧社打出了名气。另外,苹如在九一八事变后带领学生在校内校外散发抗日宣传单,作热血演讲,堪称咱们附中当年的学生领袖。这些,就是我请苹如参与此次聚会的原因。”

聚会的气氛一时沉重下来,主席校董有意调节氛围,严峻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笑:“喔,还漏了一个原因——苹如是咱们附中的校花。”

福南侃侃而谈,“这还真是,几届下来,没有一个像苹如一样既美貌,性格又好,能力还强的女学生。大多是这一方面可以,别的方面又不行……”

闹了半天,话题还扯着苹如,苹如不免有些不自在,新南细心地捕捉到了这一信息,对妹妹道:“福南,你在附中才念过几年书,认识几个人啊,就这样以偏概全。”

“可能是,闺中密友眼里出西施。”苹如嫣然一笑,起身举起酒杯,“苹如只在附中待过两年,对在座的校友认识不多,又是年龄资质学历最低的,今天苹如就以学妹的名义,敬在座诸位一杯。”

大家对于校董和苹如的意思都心领神会地拈花一笑,左右交耳,一时觥筹交错。

汉勋右手边上一个国内博士生用后肘轻轻搡了搡汉勋,玩笑道:“欸,中央航校的海归高材生,什么时候带我们也飞一飞啊?”

福南看着方才说话的那个大腹便便的博士生,笑道:“那先生可能需要整个容先。”

怎么说话的?博士生不悦地翻着白眼,脸色铁青,汉勋笑笑解围:“胡小姐言重了。其实国家对飞行员的外貌要求也没那么苛刻,只是别的方面就有些苛刻,比如咱们在座的十个中有六*七个戴眼镜的,视力不好是不能参与飞行的。”

博士生故意凑过汉勋耳边,声音却不小:“我还听说航校不允许有配偶或女友的人报飞行员,汉勋,你有没有女友啊?没有的话,可以往对面看看。”

汉勋被苹如吸引的目光早已落在了周遭人的眼里,当下虽被揭发,却并无一丝要闪躲的意思,抿唇浅笑道:“汉勋正有此意呢。”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称他对苹如有意思。苹如出生在一个既开明又传统的家庭,还是个姑娘家,多多少少脸上有些挂不住,兀自饮了一口酒掩饰脸上的绯红。今儿是怎么了,以前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她也没像此时此刻直接上了脸。

“苹如小姐怎么一个人喝起闷酒来了。”那个博士生有意曲解苹如的举动,促狭地笑笑,朝汉勋挑了挑眉:“汉勋,你倒是陪苹如小姐喝几杯啊。”

汉勋指捏着透明玻璃酒杯,侧倾着端详里面的红酒,淡淡道:“苹如小姐看起来不胜酒力,汉勋还是不为难苹如小姐了。”

他看出她的羞窘来了,说完还不露痕迹地偷眼看她。苹如蝉翼一般的睫毛不由轻轻颤了颤,一颗芳心正纷乱间,眼前已多了一碗五仁米露粥。

苹如一抬头就撞上汉勋的眼睛,耳垂上的耳坠子微微摇晃着呤叮作响,心绪更乱了几分。

汉勋又将临时服务生拿过来的搪瓷勺子送到苹如面前,“喏,米粥可以醒酒的。吃的时候小心烫。”

苹如对着汉勋抿唇一笑,接过勺子一下一下轻轻搅动着,余光留意着汉勋以及在座其他人的表情和举动。

别人不说,就只说苹如身边的福南,不动声色地伸指往苹如泛红的脸上一刮,随即掩面轻笑。

苹如手头搅拌的动作停下了,垂眸抬起手背轻贴脸颊,真是够烫的,想来看着也是通红了。她一想更有些心虚,斜着杏眼小声嗔怪福南:“连你也拿我开玩笑。”

福南又笑了笑,附在苹如耳旁说话,声音几乎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得清:“苹如,你今天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喔。”

苹如是想要辩驳的,可转念一想,难道福南说的不是事实吗?曾有人追求她当着更多人的面儿说过更过格的话做过更暧昧的事儿,她都不为所动,连拒绝的时候说谎都面不改色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天差地别?难不成真是因为对象不同?

哼!他王汉勋有什么超乎众人的?不过是……不过是人长得好看点儿,学历略高见识稍广。还有什么?凭什么她就要对他心动?他魔怔了,她就要跟着他魔怔吗?

主席校董见大家都吃喝得差不多了,领着人一股脑儿地往学校放映厅去了。放映厅早就一应布置好了的,天花板上的荷叶吊灯没有通电也明晃晃的,花岗岩地板干净得可以照出人影儿来,两张梨木长案接连排列在大厅左右两侧,左侧摆放着两盆绿萝,三支剑竹插花,右侧则陈设咖啡茶水和桂花糕等点心。对着正门看起来前不久新搭的平台上或坐或站立着一批西班牙乐手,手持小提琴预备演奏。

主席校董请来的学生里唯有女儿福南和苹如是女生,是以主席校董很先见之明地请了十几个礼仪小姐充数,如若不然,大男人们两两抱在一起跳舞像个什么样子,想想都让人忍俊不禁。

饶是有十几个礼仪小姐过来,也没有能比得上苹如的。汉勋深谙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抢在众人之前朝苹如作了个邀请的起手势:“苹如小姐,能与汉勋一同舞一曲吗?”

与此同时,一个名叫李寒烈的国内大学生也向苹如伸出了手,说了同样邀请苹如跳舞的话。李寒烈侧头看了汉勋一眼,只见汉勋纹丝不动,嘴角噙着笑,深黑色的眸子里发出愈发笃定与自信的目光。

苹如不去看汉勋,反偏了头笑对李寒烈:“苹如刚好有事情需要跟汉勋学长沟通沟通,下次有幸再同寒烈学长共舞。”

“那好,下次。”李寒烈微笑着点了点头,掉头走开,身影湮没在大厅人海中。

苹如见李寒烈人走了,这才将右手送到汉勋掌心,轻轻捏着,左手搭在汉勋肩上。汉勋受了鼓舞,勾唇一笑,左手反握住苹如的手,右手搂住苹如的腰,两个人就此贴近了几分。

或许是掌握了部分主动权,苹如才能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下含笑直面汉勋。汉勋见苹如毫无羞色,搂在苹如腰间的手臂紧了紧,迫使苹如仰头看着他。他甜酒一样的气息轻吐在苹如脸上:“如果爱忘了,我重新追你,就从今日起。”

苹如本来是想借跳舞的机会好好跟他聊聊的,没想到他还是不改口,如刚见面时那般说着无厘头的话。国家对于飞行员的心理素质有着极高的要求,他应该不是心理有毛病。苹如无可奈何地斥他:“我看,你是被人下了降头。”

汉勋紧紧盯住她明亮的眼睛,不容质疑道:“是,我被你下了爱情的降头。”

苹如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看汉勋,平台上一步之遥舞曲在十数咿咿呀呀的小提琴间演奏起来,汉勋不由分说带动苹如旋转在舞池中央。

苹如的裙子又宽松又长,腰肢跟步子的动作显现不出来,汉勋在她耳边道:“下一次跳舞,还是穿旗袍或者西装好一些,如此方不辜负苹如小姐的曼妙舞姿。”

苹如跟随汉勋开着好看的步子,浅笑安然:“苹如会听取汉勋学长的建议的。”

几度旋转后,舞曲骤然停止。汉勋依然紧紧扣着苹如,让两个人继续保持着亲密的姿态。苹如也不去挣扎,只是垂了眸道:“我渴了。”

“去喝汽水。”汉勋放开苹如一瞬,随即牵着苹如往右侧长案那儿去。他拧开一瓶汽水倒进玻璃杯,递给苹如,自己则倒了一杯威士忌喝。

汉勋已经仰头喝尽了,放下酒杯,却见苹如还两手抚摩着杯子,他低下头问:“怎么不喝呢?”

苹如眼瞟着案上零星搁置着的用过的杯子,道:“太多了。我喝不下,手跟前没有能倒的杯子。这些用过的,说不准儿一会还有人过来要用呢。不能给人家搞混了,弄脏乱了。”

汉勋笑笑,把自己的杯子送过去:“倒给我,我来喝。”

苹如犹自握着酒杯,摇头道:“酒跟汽水一起喝对肠胃不好,学长还是别喝汽水了。”

“你倒进来,我不喝它便好。”

苹如抬头看他:“那学长不用杯子了?”

“我喝足了。”汉勋见苹如仍有犹疑,取过她的杯子,往自己的杯子里倾倒:“你看着点儿,你说停我就停。”

约莫是汉勋倒得速度慢,好一阵水声过去,苹如方道:“好了吧。”

汉勋收手,把杯子递还给了苹如。苹如捧着喝了几口放下了,低头寻自己挂在腰间的手绢,未找着,眼前已出现了一方素色丝娟,松松垮垮缠在汉勋修长的手指上:“喏,新的,还没用过呢。不嫌弃的话可以用。”

苹如低头沉吟了片刻,琢磨着丝娟她用过了再还回去不太好,遂复抬头道:“那学长送我吧。”

汉勋一怔,立时又一笑:“这丝娟就是料子好些。素色的,一点儿绣纹花样都没有。我倒是怕你不喜欢呢。”

苹如含笑摇首:“素色是所有颜色中最能彰显污秽的,不像别的颜色有着藏污纳垢的作用。素色丝娟是再卫生不过的了。苹如很是喜欢呢。来日再见学长,苹如自会回学长一份礼的。”

汉勋把丝娟又往苹如跟前送了送,见苹如接了,他点头笑道:“礼我很期待,更重要的是能再次相见。”

苹如没再搭腔,转身朝大厅门口走,汉勋自然会跟在她身旁,她知道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苹如取了挂在门口架子上的书包下来,拿了摄影机出来又挂回去,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失。

汉勋哪里知道苹如只是去门口拿东西,他还以为她余怒未除又生了气要走呢。瞥见苹如侧脸扬起的嘴角,汉勋会意地笑笑,心里也乐了一乐——她并不抗拒他们再一次会面嘛。

可汉勋到底得意不起来,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清纯里透着一股狡黠的味道,她可能给他准备了许多考验。其实没多大关系,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

汉勋瞧着苹如垂挂在胸前的相机,道:“不错啊。德国罗菜公司生产的ROLLEIFLEX120双镜头反光摄影机,当今世界最为潮流。看来苹如小姐的家世不简单呐。”

“家境有那么重要吗?”苹如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对着舞池拍了一张,低下头去看定格好的画面。

汉勋笑道:“门当户对的话,两个人在一起的阻力会小一些啊。”

苹如朝他微微掀了掀眼皮,转身去寻找别的可拍的地方,再一侧身,汉勋已站在她面前,温和地笑着:“别找了,拍现成的。”

苹如又给了汉勋一眼,退后几步举起摄影机,调到合适的焦距,随着光线的慢慢缓冲,画面里的汉勋整个人渐渐清晰起来,他笑得那样好看,苹如的心不自禁地加快了跳动,镜头在她手中控制不住地微微颤动不已。

幸而有福南忽地闪入了画面,打破了那引人的莫名悸动,她古灵精怪道:“我也要拍。我记得前年苹如给洁丽摄影的照片还刊登在申报图画特刊上了呢。我也想上申报。以后要是面试平面模特,上申报可是个不错的谈资。”

苹如这才稳当了些,抬头见汉勋和福南之间的距离都能容下一个人了,遂摆着手笑道:“那好呀。不过你们两个得靠近些,太散了,画面感不大好。”

“唉,我还是给福南让个位置吧。就我这副尊容跟福南一起上镜,只怕会毁了福南的模特梦。”汉勋微微耸肩故意而言,说完作势就要移身走开。

福南一把扯住汉勋,仰头鼓着脸道:“什么嘛?我一来你就不拍了。嫌我打扰到你跟苹如了,是不是?”

“其实我考虑的是我们两个的合照将以什么主题刊登呢。”汉勋笑问福南,“是朋友,或是情侣?”

福南急得又是瞪眼又是跺脚:“哎呀,谁要跟你一起上申报了。我们合拍一张,我自己再拍几张,用我的个人照投稿特刊,不用合照。这总行了吧?”

这厢福南正跟汉勋拉扯相持着,那厢舞池子里跳完舞的青年男女们被主席校董撺掇着一拥而来,喜眉笑眼溢在苹如的摄影机镜头。

苹如笑看了看被大家簇拥着的主席校董,抬高清柔的嗓音活跃气氛:“校董帅不帅?”

‘帅’的捧场声与‘丑’的戏谑声交织在一起,连续好几声咔嚓过后,大家又一齐跑到苹如跟前,争先恐后地要看照片。

今天的推文到此结束,还请各位书友多多指教,想要继续追书的记得私信或者留言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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